Jyuko

【周喻|ABO】孔雀明王（02）

※佣兵狙击手周Ax中间人喻O

※前半段铺剧情设定，小周后半段出场，其实前半段是给小周的伏笔

※孔雀庙原型泰国帕朗塔布寺，个别现象，什么都不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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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 ：

设定 

01

（02）

       柚木、檀木、玉石，甚至军火、毒品、人口，在北部军阀的土地上，一切能够带来财富的投机，都可以称之为“货物”。

       货物需要藏匿、周转、运输，需要闲人稀少耳目不及，佛国僧所清净之地当仁不让，何况还有殿堂里供奉的神与魔做出标榜。越往庭院中心信息素越厚重甜腻，黄少天捏着鼻尖在石柱投落的阴影里站定，示意喻文州注目天井里的人影——塔基旁边通向地窖的铁板大敞着，几名修士鬼祟凶恶，将瘦弱憔悴的人影依次关入深窟，那些人男女老少皆有，用麻绳捆住，毛巾封住口舌，看样子都是被蛇头坑蒙拐骗或暴力掠夺，来此待价而沽的商品。

       “这个月少说也有一二十人了吧。”黄少天皱眉看着，压低了声音，“信息素这么浓，里面肯定有人在发情期，还有的人怀着孕。人口贩卖这条线我们插进不去，他们到底有没有派别的中间人跟着啊，要是被卖到国内至少还能解救一下……”

       喻文州沉默片刻：“那些雇佣兵呢？”

       “不知道啊，应该在外面布防，他们好像有轮班守夜的习惯。”

       “那少天先回避一下吧，顺便告诉他们先不要进来。”他顿了顿，“还有件事……”

       喻文州深知人口贩卖这一途，母国不可能再派遣中间人监视交易。收购资源尚且容易，可无论个人或者政府，都无力对这些异乡客进行收容，只能协助遣返，那根本无法解决问题。但他向来不会将上级的考量作为全盘行动的准则，正如缅北穷山恶水，也未曾影响到搭档的善良热忱。许多事情都有着相通的理由，比如同情心同理心，孔雀庙的僧侣以Beta居多，黄少天是Alpha，新到的佣兵团也是，与Omega互相影响的结果多败俱伤，无论哪一方都不愿意看到。

       执事僧抱着怀中的食药净水，陪喻文州重新穿过庭院时说道：“喻先生真是菩萨心肠。”

       “菩萨心肠。”他指了指路上缓慢后退的孔雀壁刻，“总要沾些灵气的。”

       “先生说笑了。之前先生来寺里，小僧还不曾询问，先生这次要停留多久？”

       “后天就走，跟叶老板交接完货物。木材玉石还好，乱世治世生意都能继续。”

       从前缅国南北打得火热，自养军队的军阀们缺钱，目光自然瞄向更北面的中国市场。他们伐木、采矿、种罂粟，将货物托付中间人代理，再由中间人沟通国内的采买收购。缅北本就有悠久的鸦片制卖传统，毒品交易周期短，来钱快，大量海洛因通过两国交界的原始森林秘密进入边境，被携带至全国各地，这也是最初中国派遣中间人监视交易动向的根本原因。

       但这些年情况有所不同，中缅两国开展过“绿色禁毒”的行动，缅北的罂粟种植有所收敛。军阀财路一朝被阻，不满情绪滋生迅速，紧接着就出现了与恐怖分子合作的“毒恐合一”倾向。木石买卖平稳顺遂，最核心机密的消息却往往与最肮脏下作的产业绑定在一起。哪怕透过那位有着红二代军三代背景的“叶老板”，喻文州掌握着国内特权阶层的人脉，在缅北军阀中地位不低，他也始终无法切入相关线路获取情报，总有几分水中望月模糊观感。

       僧侣重新拧开了碗口大小的铁锁，断断续续的哭声混合着霉味一起从入口处飘出来。压盖地牢的铁板沉重，僧侣一个人抬起颇费力气，耽误了些时间，喻文州站在他身后安静等了一会，忽然开口试探道：“这次的这些人，准备卖到哪里？”

       他在想能否撞上僧侣说出下家难寻，他好顺水推舟询问要不要帮忙联络，但看上去他确实没有这个机会——就在话音落定的同时，喻文州身前的石阶像被什么高速运动的物体击中了，“砰”的一声炸响后纷然碎裂，石块骨碌着滚下狭窄的甬道，灰白色烟尘猛然升腾。他几乎条件反射地立刻回头，只看见檐脚一闪而过的狙击镜反光，飞扬的灰土里若隐若现着一点亮金，是枚深嵌入石缝的铜帽。

       （.50BMG）12.7x99mm NATO，巴雷特狙击步枪的子弹型号。

       那个佣兵团的狙击手？

       “发生什么事了？”僧侣已经踏下两阶，听到响动惊慌地张望。

       “没什么。大概是夜间打靶的流弹吧。”

       “唉，城里的驻军靶场练枪，三天两头就飞颗流弹过来，寺里的窗户石刻全都被打坏过。”他叹了口气，颇有体会的模样，站在下方的台阶上扭身看着喻文州，又不动声色说回原来的话题，“先生刚才问我的事——现在他们还没有找到买主，如果卖不出去就会送到军营。不过喻先生光风霁月，实在不必脏了自己的手。”

       这话听起来对他恭敬却不失防备，也是“叶老板”不肯同意他进行渗透的主要原因。太黑太危险，还有同等程度的治标不治本。但说什么光风霁月冰壶秋月，有的人要程序正义也要结果正义，善良便善良得纯粹。可有的人受情势所迫先被剥掉了前者，只能力保后者，除此之外皆可雕心雁爪另辟蹊径。

       “你也知道我想接手这门生意。”喻文州顺着他继续说下去，毫不避讳地直视着他逆迎月光的眼睛。人上了年纪虹膜会显现出淡青色的浑浊，光线照进去深不见底，“但既然我在这里，不如我们约法一章？”

       “喻先生说来听听？”

       “那就按照国际惯例，NO RAPE。”

（orz我怕有误会所以在文里就解释一下，这一段的逻辑是喻问卖到哪里→僧侣察觉意图说不必脏手→喻提出NO RAPE，即提要求→让步→再提要求，喻的真正目的是提出NO RAPE暂时保护人质，这是他谈判的方式。）

       

       NO RAPE，不许强奸。

       周泽楷将视线从瞄具中的密位线上移开，伸手扣住了镜头盖。

       

       那枚铜制的大口径子弹喻文州最终还是没能取出来。反器材狙击步枪轰击石料就像砍瓜切菜，弹头陷得太深，几乎快扎进石阶下面的土壤。他一向耐得住性子，昨晚不着急当面揭穿，过后也不会着急寻人盘问，倒是第二天清早喻文州想起来需要买两包烟备用，出了寺院大门转过街角，便看见江波涛带着周泽楷站在杂货铺门口支出来的挡雨棚下面，隔着摊青青黄黄的水果跟店主一言一语地交涉。

       江波涛会说些简单的缅语，甚至还能夹带出几句本地方言，他大概说着你看什么价钱合适，老板就摇头说那个不太好吧。周泽楷怀中已经抱了四五只大芒果和一串香蕉，江波涛又往上添了几个番木瓜和菠萝，他无辜地眨着眼睛也不说话，微微侧头认真地聆听。星夜里这个人轰了喻文州角度刁钻意义不明的一枪，风格精准、凌厉、张扬，而清晨的霞色从街道尽头的地平轻盈地笼罩他周身，勾勒出的轮廓充满安静的柔光。

       周泽楷察觉到喻文州渡来的眼神，曲肘戳了戳身边队友，模样有些局促，却很坦然。

       江波涛也跟着那群和尚那么称呼：“喻先生。”

       “文州，喻文州。”

       “呃……还是叫喻先生比较好。”

       喻文州没听完全江波涛到底在跟店主讨价还价着什么，他钻进铺面买了烟，还靠在冰柜旁喝了半瓶甜味汽水，离开的时候两个人仍然执着不减，老板也始终面带微笑语调轻柔。缅国人全民学佛，个性里多少有些悠然散漫，这么磨下去很可能没完没了。喻文州靠着门沿看了一会，笑道：“需要帮忙吗？”

       周泽楷又眨了眨眼，他的五官都很好看，灵动起来时会有一层温柔雀跃的欢喜。喻文州看到他迟疑了一下，然后很乖地指了指商铺透明的橱窗后面、挂在墙上的一把AK47，腼腆地笑了起来。

       像已经过了摆弄玩具枪的年龄，却还在克制地憧憬。

       缅国枪支管控十分松懈，军火如散养鸡一般遍地流通，北部地区由于历史原因苏式装备占据主流，AK47在黑市的标价也就七八百美元，军队普遍这么配给，混乱时期市民也会弄一把防身。喻文州拉着店主退到一边低声交谈片刻，店主果然进屋把枪杆摘了下来，江波涛高高兴兴付了五张红票，等交到周泽楷手里，他抿了抿嘴唇很轻地说着谢谢，眉眼分明是高兴的样子。

       “你们的狙击手。”这种毫不遮掩的直白让他把最后那点追究的心思也放下了，喻文州斟酌了一下词句，“还真是惜字如金。”

       “我们队长不太爱说话。”

       “这样也挺好的。”

       毕竟狙击手实在是个寂寞的岗位，从训练到实战，每一分每一秒都必须与潜伏的孤独茫然和无力感进行抗争。喻文州笑了笑，随意说起镇上哪家铺子有带肉的早饭可以管饱，怕你们行军的吃不惯斋食，等他转身打算回去的时刻，却听见身后飘来一句晚了许久的问候。

       有点没头没脑，是周泽楷在悄悄地对他说道，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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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人相当于军方的线人，本质上是“贴靠”，因为内地没有对卧底人员的犯罪豁免权（香港有）。中间人接受托付，联络买家，所以能够得知货物具体卖到了谁手里，如果货物涉及毒品军火等等具有危害性的，那么国内军警就可以提前反应。喻跟进的是木材玉石交易，叶的工作是跟喻做情报交接，小周的目的我先买个关子，但可以保证，属于虫爹的人物在卧底渗透和接触核心的过程中都不会碰毒，在成功渗透进入内部之后，处理的也是跟毒品无关、但跟国家安全有关的事务。

首页似乎有相关题材的争吵，在这里做个解释，所以大家可以放心观看。

密位线是狙击镜里用来测目标距离的一种刻度线。 

谢谢大家看到这儿，欢迎捉虫评论聊天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