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yuko

UID:334005
全职叶喻/周喻,吃all喻
原神岩魈
无雷点,非主动杂食。

【叶喻】困兽犹斗(01+02)

预警:叶A喻O,黑化的老叶,先婚后爱,交错的单恋,错把真身当替身,你站在我面前我丫认不出你,怀孕生子等等等等,剧情非常狗血非常雷,慎入!慎入!慎入!  

补个档……不知道啥原因两章一起吞了,妈个鸡好心疼……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大改了一通,加了一千五百字内容。后面不能保证更新频率但03会比较快,一定要确定预警可承受再看!!


(1)

       二月十日,年初一。

       凌晨两点伴随着渐渐稀落的爆竹声高天里降下了新年的第一场雪,等到喻文州独自驾车缓慢驶入叶家坐落于白山黑水间的庄园,层错起伏的沉睡大地便只剩万籁无声的寂寂皑皑。

       雕花铁门沿索轨轰然退开,仆从们裹着厚重冬装低头清扫跑马道上的积雪,庭院中央捧瓶少女倾水而出的喷泉结了冰,曾在此游弋的锦鲤会被收拢至室内度过严寒,至开春川河化冻重新放归。而二十年前,在喻文州的记忆中这里还没有豪宅府邸,有的只是春夏秋冬四时变幻的静谧山野和风雨云气,以及他只对唯独一人说起过的幼稚决意。

       “别的小朋友都说以后要分化成Alpha,又厉害又威风的。”

       “可我想当个Omega呀。”

       “那长大了我把你娶回家好不好啊?”

       “那我会捡柴火煮粥,还能给你生孩子……”

       喻文州是来签婚姻协议的,作为那个如愿以偿的Omega,与叶家的Alpha大少,叶修。

       叶喻两家的这纸婚约由来已久,差不多能追溯到前二十六载娃娃亲的辈分。那会儿祖上的感情尚且亲亲密密,之后也到底架不住喻家多行不义血脉凋零,正统继承人该自杀的自杀,该枪毙的枪毙,俨然一派猢狲哄散大厦将倾。而这边这位叶修少爷,不明原因地逃家逃了小半辈子,重新接管事务后却手段雷厉一扫常态,跟昔日世交反攻倒算地打了几场商战吞掉大半资产,早年的友好关系也被一脚踩着跌进冰点。结果到了履约的年份,喻家仅剩的长辈低声下气递了回话儿,两边便念及旧情默许了亲事——AO结合是支撑望族门脸的重要配置,上流社会原生的Omega人数稀少争夺激烈,真要操持起来劳命又伤财,但喻家却愿意将最后的Omega儿子拱手相送,只求厮杀场上高抬贵手,留他一线苟延残喘、破碎生机。

       所以从一开始喻文州就被陈放在更卑微且错乱的位置上,连心中别去经年的渺茫期待都必须仔细掂量拿捏。宅子里比他想象得还要寂静,外头除夕夜热闹了整晚,山里周遭倒不见遗留什么鞭炮烟花的红色纸屑。站在玄关处迎接喻文州的只是名普通从者,一边收拢着来客沾染凉气的外衣,一边语调轻缓地说起大少爷眼下有些忙,请喻少爷跟我来,先到书房稍待。那一路大理石地面光洁、三角钢琴优雅、水晶吊灯夺目闪烁,穿过挂满油画的镜子走廊至尽头包裹了厚重隔音海绵的深红木门,唯一未经休整的粗犷景致就静立在房间整壁典籍和接地玻璃的背后,喻文州记得这里。

       这是他的旧世界,美梦于此开始并终结。

       窗外有棵上了年纪的歪脖李树,秋日会结满紫红色的酸甜果子,除此之外便只剩萧索落拓的荒野冬景。及腰的杂草被雪层掩去一半,干枯萎黄的密集叶梢后面露出一截颓圮木屋的影子,房梁与支柱都残留着久远的焦黑印记。大火曾将那里透骨焚烧过的,哔剥声响也曾压盖过痛苦的哭喊哀嚎,这样的联想让喻文州遍布全身的伤疤隐隐作痛,他轻轻抿了唇角挪开目光,转眼一寸寸打量室内古朴淡雅的布局。书房侧边挨着落地窗与直立木架的应该是主人的书桌,桌面略显凌乱地堆着页夹文件季度报表,小小角落却空旷规整,因为那儿摆着一张褪色的古旧合影,和一枚做成标本的草编指环。

       喻文州认得那是少年叶修的相貌,而他自己因为连续多场植皮手术,模样与幼时大不相同。喻文州甚至能够想起编织戒指时他趟着山涧中的小河水摘了一株白色铃兰,叶修佩戴过很长一段时间,花朵凋谢了就拿手心的糖块和落在额角的亲吻交换。但叶修已经迟到了三十分钟,并且在第四个三十分钟过去后才卷着几张薄薄的纸页推开书房的双扇大门。老管家毕恭毕敬地跟在他身后,端平的托盘里安放了一只红色锦盒和一张银行卡,新鲜冷冽的白雪香味从廊厅倒灌而来,裹挟着他未来丈夫飘散的信息素,是薄荷与烟草的清凉微苦。

       个子抽条,骨骼舒展,眉眼中多了几分成熟的意气,全然不是当年稚嫩的身影。时光奇妙而残忍,可以将幼年间满怀的憧憬依恋爱惜变成陌生冷淡,身份的改换和错位会带来太多失之交臂求而不得,还需小心计量尊严人格的折辱爱重。喻文州克制着神态回眸凝望,隔着重逢喜悦,最终却是叶修率先走过来抽掉他手中的照片,嗤笑一声问道:“好看吗?”

       “冒昧了。”

       “不碍事儿,我也觉得挺好看的。”叶修拨倒了相框屁股后面的木质支架,好让它倒扣在桌面,像蒙蔽双眼,使爱恨惨剧不必得见,“这是我真正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他活着的时候很漂亮可爱,走的时候尸骨无存。二十年前你们喻家在那间小房子里泼了桶汽油,把他活活烧死了……过来坐吧,先试试戒指。”

       喻文州没再说话,悄悄伸手拉低了袖子,遮住皮肤上过火灼烧的丑陋疤痕。

       实际上他还知道珐琅瓷杯中被热水冲泡的十月青柑叫做“秋甜”,搭配普洱茶花、丹桂和碎橙白毫,是种极其小众的调香果茶。这个房子里许多微末之处都遗留着旧日痕迹,比如从前喻文州被养在山野无名无姓,来此疯玩的叶修会带给他稀罕的甜味饮料和漂亮糕饼。而如今他坐在喻文州对面低头浏览着纸面协议,为未来配偶试戴戒指的却是年迈的管家——戒圈并不合手,略小些,做工粗糙的红盒也暴露着这场婚事的随意敷衍,但指环卡进无名指根部时叶修漫不经心扫来一眼,终究没说什么,只向喻文州扬了扬手中的烟盒:“介意吗?”

       “没关系。”

       “成,长话短说吧。”那颗红色的星火在他指间跃动着燃烧起来,淡白的烟气缓缓升腾。结个婚像面试工作或者清查户口,先看简历,从不认识的名字念起,“喻——”

       “喻文州。”他好心接下话锋解释,“这应该不是什么生僻字吧。”

       “以前没听说你们家有这号少爷,私生子啊?”

       “嗯,刚认祖归宗不久。”

       被人直戳痛处依旧唾面自干的淡然处置好歹能为他们之间的交涉添一笔势均力敌的趣味,叶修终于肯正眼看他,玩味地停顿一会儿,才继续顺着协议上事先拟好的条款一项项仔细阅读。两家婚前和婚后财产的分割是重中之重,文字表达由喻文州亲自着手,意义明确、清晰。叶修提不出什么异议,读过便打上记号表明全盘接受,再往下就是些琐碎的关于共同生活需要注意的细节。他粗略看了看,余光瞥见喻文州一直低头转动着那枚紧箍的戒指,他的姿态开始有些抗拒了,挑明的话题却仍然公事公办:“婚姻期间我会尽力做好身为配偶的工作,包括但不限于照顾你的日常起居、打理家庭琐事。不过有一点我认为你需要提前知道——我虽然是Omega,但没有生育能力。”

       “你还想离婚啊?”叶修突然笑了,“我可以给你时间去治治,这事儿以后再谈吧。”

       那喻文州还得感谢他毫不遮掩的兴致缺缺,因为这样的家庭Omega延续香火几乎是无可逃避的责任。但那个时间悠久的旧伤恐怕很难再如人愿,二十年前被一把螺丝刀贯穿的生殖腔就像颗受惊的花苞,被生长着绒毛膜的绿萼层层叠叠保护起来,连发情期都不曾主动打开。喻文州第二次沉默了,下意识想回头看看当初他爬出来挣扎求活的人间地狱,便将脸转向窗外,眼神放空了些。他也不太想听叶修那些漫不经心的补充说明,措辞戏谑而意味冰冷,正丝丝缕缕浇灭他身体里的暖意:“你这身份尴尬了点,我不打算办仪式了,暂时也不想公开关系。这一点,接受吗?”

       “可以。”

       “资产交接后我会为你提供生活保障,费用每月按时打进账户,数额由你来定。”

       “不劳费心。”喻文州打断他,“我有工作,可以养活自己。”

       “那还有最后一点,只要不带回家不标记,我不介意你有情人。”

       人和人相处就像刺猬拥抱,先被扎疼的会收敛退却,重新找到合适的态度与距离。感情囿于从前现在的诸多鸿沟,开局又算不上平稳友善,喻文州心底再有什么恋慕也都该死个干净。但他趋避着叶修的眼神猛地僵住了,那种微妙的、对待背叛的宽容大度彻底触痛了他的神经,让喻文州在很久之后才慢慢回复些往日的从容游刃。他向来不会心甘情愿使自己居于被动胁迫的地位,即使面前横亘着童稚时代最甜的一场白日梦境,但婚姻并非辩论赢了谁就能过得安稳顺遂,所以他无话可说,淡淡应着:“我知道了。”

       “那等节后上班你挑个日子,我们还得去民政局办个手续。”叶修执着钢笔在协议底部签好姓名,将几张纸页推到喻文州面前。他已经懒得维持表面冠冕,懒散地陷进沙发靠背松活领带,却还笑着恶趣味地戳他痛处,不依不饶,“想去那个小屋看看吗,我带你走走?”


       

(2)

       如今想来,心愿与鲜花皆成谶言。

       叶修有几盆亲手打理的白色铃兰,特意嘱咐过不必同其他草木一起收拢进温室花房呵护,因为铃兰喜欢阴湿凉爽,见不得阳光,一如无论往昔被他捧在心尖的念念不忘,或者眼前配偶飞蛾扑火的爱欲造作。但当初那个孩子编织戒指的心情与它的花语如出一辙,就像穿越凛冽的寒风与遍布积雪的山间坡地去看望亡灵时,叶修会拿雕花小剪齐根切下开得最盛的几枝,用彩色的缎带细细捆扎,插进歪斜屋檐下冰冷的土壤。幸福归来需经受酷烈苦寒,而它在国人的典籍中还另有俗名唤作“君影草”,因其生于深谷,不以无人而不芳。

       不以无人爱,而不自爱。

       喻文州也记得这个小屋。

           记得太清楚,唯一的床和椅子摆在什么位置,房间角落摆了几颗最宝贝的漂亮卵石,他怎么流泪哭喊,一步一步从那场大火里背负着全身烧焦的皮肉爬了出去。六岁之前他被家族丢弃在这儿,附近山村受雇的农户会为他留一碗薄粥半个馒头以供吃食。饭通常只有一顿,夏天酸馊冬天冷硬,换季所需的衣服药品每三个月才能补给一次,衣服是旁人穿过的,药盒上的字他不认识……但他的小叶子和孪生弟弟每周都来,他会趴在木屋的窗边好奇张望,分享会跑会飞的小汽车小飞机和新鲜玩具,从随行仆人的急救箱中翻出葡萄糖教他识字,欢笑着把他推进摄影师黑洞洞的镜头里。

       那个时候喻文州的世界只有这片山野,只得到过那么一丁点爱惜。

       后来他被四处游荡的魏老大偶然捡回去紧急送医勉强保命,跟同样被捡来的黄少天凑活着一起过拮据的日子。魏琛嘴上嫌弃,却艰难地打着许多份儿零工为他攒钱救治,直到喻家这起骇人听闻的虐杀案东窗事发,罪魁祸首被司法认定影响极其恶劣判了枪毙,相关亲属架不住唾沫星子悬梁蹬腿,最溺爱孙子的祖辈哭死过去……一方大族从此由盛转衰,大概迷信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他们重新找到了缩在魏老大身后、满脸可怖疮疤的丑八怪,表示愿意支付日后全额的昂贵医疗费用,同时也会为黄少天提供良好的教育环境。

       喻文州答应了。

       那是他最应该得到的一部分,也是必须报答魏老大的救命恩情。但他从前不叫“喻文州”,用的是魏老大给起的什么接近西方人的称呼。他的私生子身份得到族谱承认和赐名也不过年前,因为喻家的企业在叶氏大少的高压下轰然垮塌,最后的继承人心灰意冷抹了脖子,而家族需要出卖仅剩的Omega儿子与部分财产,换取叶修赶尽杀绝下的暂且留情。

       他从未谋面的父亲坐在轮椅上流着泪问他:“你不是最喜欢叶修的吗?”

       这世上兜兜转转如此机巧,足以使幼年美梦化作魔魇,叶修终究成了围困他的牢笼。

       叶修的书房中有一扇独立的小拱门,用复古的皮革工艺、金属铆钉和黄铜把手装饰着,像爱丽丝跌进兔子洞后通向仙境世界的魔法入口。山坳间轻蓬的白茫霜霰被峰谷气流席卷着飘飞,厚重银层下堆积着松软落叶和泥土,来年春天空气里将满是湿润的腥浊味道……喻文州沉默地跟在叶修身后,刻意回避着他走过踏过的位置,从前那个孩子身骨瘦弱,冬季封山跋涉艰难,小叶子会将雪地里每一颗脚印都用力踩实,他便不至步步陷落挣扎气喘。现在那些温柔早已不再属于喻文州,而叶修手指的动作如旧仔细轻柔,忧惧惊扰心爱的沉睡孤魂般拉开破破烂烂的衰朽木门,吱嘎一声引着越冬鸟雀投注视线,共同参详呼啸而出的痛苦洪流。

           二十年过去再有什么味道也该散尽了,门口朝西狼嚎似的灌着冷风,阳光照射止于残损窗棂,只能隐约看清尘霾躁动着漂浮翻腾。地面还留存了当年火焰灼烧出的黑色人影,警方勘查时用白线圈出来过,是个孩子无助蜷缩的模样,整整一桶汽油浇在他身上被打火机点燃,很难再有生还的希望。之后的经年累月这里的每一寸灰烬叶修都曾经仔细抚摸,他站在门边垂眸静立了很久,声音低得像场自言自语的梦呓:“也是今天,二月十号。”

           喻文州不断在这一天经历死亡与新生。

           降临人世、被大火烧断过往、以陌生的身份嫁入昔年憧憬,再渐渐趋趋心如死灰。喻文州似乎明白了叶修那句“我不介意你有情人”的用意,因为他同样执着于早已相隔阴阳山海的所爱,与谁共度余生都不过退求其次、将就妥协。但喻文州终于笑了出来,指尖揪住围巾柔软的羊毛盖过冻僵的口鼻。他擅长隐忍等待防守反击,即使被灼烧的痛觉正一点一滴回溯进他的身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样做有意思吗,他的死与我无关啊。”

       “拿起照片又盯着小木屋看的都是你吧?”

       他根本就不在意这种程度的言语,随口就能懒洋洋地倒打一耙。喻文州露在外面的眼睛几乎没有色彩的变化,叶修也不介意伸手将那块深色的布料重新拨弄下来,让背后流淌的空气蒸腾着带走他颈间小心翼翼留存的最后温度:“你父亲那么聪明,知道拿一个没感情的儿子来换余生安宁。喻文州你在家族里什么地位搁我这儿也一样,我在提醒你别自取其辱。”

       “我本来可以不理会的。”喻文州看着他,“我答应嫁给你就已经是自取其辱了。”

       “你没别的可选。”

       “嗯……”

       漫卷的寒意就在他们的背后鼓噪,喻文州发丝柔软的头顶落满高坡上吹拂而下的蓬松碎雪,又被体温融融得凝成细小的水珠。他察觉到叶修的神态微微变了,源于游走过颈侧Omega腺体的北风递送着关于嗅觉最深刻的记忆。他身上的味道不曾更改啊,喻文州伸手掩住耳后,低头重新整理好领口和围巾,然后苦笑着拖了个不置可否的长音。他的确无路可走,必须继承属于自己的那部分财产,甚至轻贱着尊严回到叶修身边,只为远远观望一眼怀揣了太长时间的愿景……但是二十年过去,再有什么美梦也该苏醒。

       有些话需要留待日后慢慢相谈,尽管喻文州是真的期待过这场婚姻。

       来时并未将车子停入车库,去时厢内几乎与室外同温,铺了软垫的座椅都丝丝地冒着凉气。喻文州没有开空调热风的习惯,但为了行驶安全必须等待挡风玻璃去雾,趴在方向盘上静候却模模糊糊有了些悲恸的冲动。他想着今天大年初一,就算魏老大风一样到处溜达,他也得跟情似手足的黄少天吃顿饺子,便独自吞咽着情绪驱车回返。回到与黄少天共同租住的小屋时,面团和肉馅都已经打好上了菜板,餐桌上还额外堆了两只绑着丝带的漂亮盒子,可房间只有绞肉机嗡嗡响动的噪声,黄少天系着围裙不知在鼓捣什么,沾了满手面粉从门框边探头,看见喻文州的表情不自觉一顿:“……回来啦?”

       其实后面还吞咽了半句,但喻文州已经替他答了:“不顺利。”

       “你……他没认出你来啊?”

       “没有。模样变了,很难认出来吧。”

       黄少天靠着灶台等榨汁器完工,飞速旋转的四枚刀片搅拌起颜色深绿的菠菜,案板上手机屏幕还亮着,教程约莫是“翡翠白玉饺的制作步骤”。喻文州早年因为皮肤烧伤五指粘连,复健时断断续续玩过编制串珠之类的工艺,真要动作起来速度却偏慢,厨房切菜揉面的活都让黄少天一人包揽。但喻文州很少有钻进房间晾着他单干的时候,黄少天倚着厨房门听了一会儿,干脆转身抱了餐桌上的礼物当面拆开。喻文州正在对着墙壁发呆,倒是很配合地让了个位置,拍了拍床面示意他坐到身边来。

       “老鬼给你的新婚礼物。”他先拆了魏琛的,“这个东西怪猥琐的我就不说什么了。”

       “最近好像挺流行结婚送情趣用品的。”喻文州评价中肯。

       “你们AO的世界我不懂……”

       魏琛送他的是个夫妻间的床上玩具,Omega专用型,弯曲的顶端大概可以碰到生殖腔入口。黄少天的则要贵重些,一台崭新的单反相机,他撕掉了外面的纸盒但没打开密封塑料,轻轻放在床面上拍了拍:“我以前总嘲笑你满脸伤疤还手残吧……万一你们要拍婚纱照或者出国度个蜜月还能用,多拍点照片就当把错过的补上了。”

       喻文州抿唇笑笑,曲肘顺着他的脊背。

       “哎行了,看你这状态估计婚礼也吹了。就算你那么喜欢他,也不该因为结婚了就把自己困住,否则的话——”黄少天挥开他的胳膊,说得有点小心,“你也不会从火里爬出来。”

       求生本能或者意志爆发,那短暂的几步距离在喻文州的记忆里只剩下眼前的一片血红,小木屋的外就是寒冬腊月中降落的白雪,他依靠那些冰冷刺骨的痛觉压灭游窜全身的火焰,从此之后便再无力气挪动半分。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纵使被囚困围城,终归是要去斗一斗的,喻文州垂着眼帘静默片刻,轻轻叹息着笑道:“也许。” 


TBC.

是个HE。

评论(28)

热度(752)

  1. 共17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